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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3917624来扩列嘛!

【也青】南下

原名《南船北马》

但是听名字就知道是在船上和马上酱酱酿酿太露骨了所以我改名儿了

私设ooc预警

 

 

————

王也从北平顺着京杭运河南下。

他一北方的旱鸭子,长那么大头一回坐船,晃上一晃就吐得七荤八素,不到陆地上歇两三天着实喘不过来气儿。

北平河面的冰一化他就上了路,路上断断续续水路陆路换着走,等到了吴越之地,春日一簇一簇的花儿都谢得七七八八的了。

 

总算是熬过了这一遭。

 

南下是为了家中的生意。人一到江南,不是与杨家的老太太祝寿就是与林家的大公子共饮,周旋来周旋去,倒也有个世故的行商人的样子。

 

又几日他应邀与常家的当家人赏太湖美景——他是真怕了船了,然而又推脱不掉,没有办法,硬着头皮上了贼船。

太湖风景虽好,那常家的人却真真是不辜负这个“贼”字。面上和气生财,做起生意偏要把能占的便宜统统占尽,还瞧王也是小辈,要骗他吃一个大亏。王也在那晕船还是晕,七荤八素的,又吹着湖面的风,心里一团丝线缠得乱七八糟。

他最是厌烦这样的周旋,迷迷糊糊眼瞧着常家人上来敬酒,忘了身处船头之上呢,下意识一歪身子想要躲,没料想船稍晃一晃,王也掌握不好平衡,人“腾”的倒栽进太湖里头去了。

 

这可要命了。

丑不丑却不要紧,问题是,他王也不会水啊!

 

船离岸不远,水里扑腾栽进一个人,岸边迅速就围了一圈看热闹的,男女老少都有,有笑的有着急的,吵吵嚷嚷的好不喧闹。

常家人也慌了神,生怕王也一个好歹砸了他们一桩好生意。船上的家丁有善水的跳下去救人,却不巧王也在水里公鸡似的胡乱扑腾,竟离船越来越远了。所幸他或许是本能作祟,也或是上天眷顾,扑腾得离岸边倒是愈来愈近了。太湖水深,人差一臂就到岸上了,王也八尺男儿偏偏够不着湖底。

这时候岸边瞧热闹的人们,都是水边长大的江南人,兼之民风又淳朴,也都一个个不畏惧地伸出手去救人,叫王也一伸胳膊就能被捞起来。

 

那么多只手,又隐约听到岸边吵吵嚷嚷,王也在水中扑腾得要死要活了,心中暗念这一遭能挺过去可就是大难不死了,浮出水面一刹那他瞧见一只葱白的手,想也不想就用了猛力抓住那手腕子。

那只手被王也攥紧了,先是用力往上拉的,却不料王也力气太大,又是发了狠求生的本能了,岸上手的主人拖不动王也,却生生被拽得一跤跌进了太湖。

王也隐约是听到那人惊呼或是怒骂。这会儿他倒还有心思在心中跟人说抱歉。幸而毕竟是江南的儿女,是太湖的儿女,这人太会游水了,拖着王也那么大一个人生生爬上岸了。俩泥人跌坐在岸边上,倒是让今儿个来瞧热闹的一饱眼福。

 

“谢过这位小恩公了。”

王也整一只落汤鸡,又呛了不少水,狼狈万分地勉强向对方作揖。

对方也湿透了浑身,仔细一看,原应是白白净净一小少爷,如今脸上却脏兮兮糊了半根水草。瞧他一身绫罗绸缎,也应当是大户人家出身,可惜太湖的水里走一遭,什么精致富贵模样都不剩了。

小少爷一头蓝发湿哒哒黏了一身,秀气的脸上眉毛气得都竖起来了。他指尖点着王也的鼻子,瞪大了一双凤眼:“你!”

他“你”了半天却说不出话。王也只好连连道歉,千个万个不是都赔上。

这会儿常家的人也赶来了,船靠上岸,当家人急忙忙跑来应对。先是问了王也安好,再是转身对着那小少爷连连作揖:“对不住,对不住诸葛贤侄了,这是我常家照顾客人不周……”

 

王也还是一脑壳子呛水的难受,听着心中就想:原来是诸葛家的人啊。

 

 

诸葛家也是王也要拜访的门第,家主尚未见过,却已这样连累了人家家中小辈。啧啧啧,王也,时运不济啊。

 

 

 

 

————

时来运转。时来运转。

时到了拜访诸葛家日子。

王也心虚,进了人家宅子里,忍不住偷偷摸摸到处瞄,心中一句句喊着无量天尊,可万万别遇上那被我拽下水的倒霉蛋子啊。

也许是他心诚,一路走来门槛一道道地过,廊庭院道一重重走,五彩斑斓的头发颜色都见过了,唯独没见着蓝头发的。王也心下一松,想着偌大的诸葛家几百号人呢,果然世上没这么巧的事儿。

他就为了生意而来,只与主家商谈,早谈完早了事,莫要在遇见那可怜见儿的蓝发少爷了。

他就这样想着,跟着诸葛家的下人一路进了会客堂。撩开袍子迈进大堂一抬头,好家伙,一位四十多岁的长者坐主位,身侧一青年蓝发飘逸——

哦豁,就内倒霉蛋子。

王也当即摔了一跤。

 

你瞧瞧,大千世界,就是这么巧,王也拽下水的倒霉蛋子,正是诸葛家的主家大少爷。

谈生意?绕不开这个人去。

大少爷单名一个青。未及弱冠,尚且没有字。王也与他平辈,那诸葛家的家主有意使得二小辈交好,也方便促成桩生意,让王也与家中的人一样喊他“青”。

王也喊也是硬着头皮喊,诸葛青应也是咬牙切齿地应。

喊完了王也急忙心虚地低头喝茶,举起茶杯时透过手指和杯盖的缝隙窥视诸葛青。对方的的确确如上回想象得那般好看,肤若凝脂面如冠玉,神情微忿,浅粉色的薄唇被牙齿咬着。

王也心说:这可不叫咬牙切齿,倒是旁人撒娇都比不上的动人。

鱼米之乡果然养人,太湖畔生长的男孩,那是白玉雕琢的可人儿。

 

诸葛家是诚心做生意的人家,真真是童叟无欺,公道得叫人挑不出错,跟那贪便宜的常家不是一副嘴脸。王也心下满意,却悄摸瞟两眼诸葛青,心中纠结着,既念着美色,又想着对不住人家,最终还是正事为重,决定大不了再多道几声歉,起身作揖应下了诸葛家的生意。

生意的细节有待商榷,诸葛家主挥挥手把自己儿子招呼起来:“去,王公子的食宿事宜你给我安排好了,有什么差错我唯你是问——王公子比你大不了两岁,从北平远道而来,你可要请教……”

又到了商业互吹环节。

这环节王也最熟悉,连忙直作揖说“不敢当”,客套话一翻又一翻,夸起诸葛青来不太重样的,哄得诸葛家主笑意上了眉梢。

 

 

 

 

 

————

江南,确实是好风光。

 

王也想着。

这艘诸葛家的船的船舱很大,几个人的起居不成问题。

他坐在船舱的榻上,诸葛青坐在他身侧,从发梢到衣角被王也的目光充满侵略性地舔了个遍。

原是在江南呆不了多久的,王也添上许多名头:世交、初次来江南、江南景美……生生是从初夏拖到七月。

着实是……

这狐狸太勾人。

王也是单知道俊男靓女是无缘无故也会要动心的,却不料诸葛青一笑,他………

 

但王也总摸不清诸葛青的想法。他从小会周旋,总能从人双眸读出他的内心,偏生诸葛青总是眯着一双狭长的眼。

还就真。

看不透呗。

 

那会儿王也留宿的时日还不长,诸葛青忽然一改先前的深仇大恨,真心诚意地想与王也交好一般亲近他。他亲自跨过大半个诸葛家的宅邸去找王也,要他去主厅商榷生意。

王也一脚跨出屋了,随口问:“你怎么亲自来找我?”

诸葛青走在前头呢。

正是天刚晚的时候,天边的火烧云还未褪尽,他乍回眸,长长的辫子游龙似的一甩,笑得狡黠:“还不是心慕王公子——”

 

王也人都懵了。

他耳朵有点儿疼。被自己的心脏给震的。

屋外的院子里全是花,天上挂的明月与诸葛青的眼睛一般弯弯亮亮,竟真凑齐了一个花前月下。

但他还来不及想什么呢,诸葛青话接了下去:“——的才学胆识,王公子长我不过两三岁,却已对行商……”

王也肌肉记忆迅速起了作用:“不敢当不敢当,青的才华文识才令人敬佩……”

他一连串客套话叭叭叭说完了,一抬头看见诸葛青面上笑意不见了,神情复杂地张了张嘴,最后说:“王兄快与我走吧。”

 

 

他自此心心念念就不只是诸葛家的生意了,他忍不住惦记点儿别的。

“听说江南丝竹甚好。”王也摸着后脑勺,“不知可有好的去处?”

王也的衣食住行都归诸葛青管,问这话虽带着私心,却也不怪。

诸葛青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要带王也去家有名的茶馆。却不料想二人坐船去了,茶馆却已满客,包厢大堂都满了。要想听曲儿?站着听!

王也是无所谓,诸葛青却说这不是待客之道,拉着王也上了小舟走了。

王也说:“这下好,丝竹没听着,倒叫我白走一趟水路。”

他在江南的船上吐的次数太多了,如今居然逐渐好起来了,只剩一点儿头晕,为了要诸葛青陪,这都不算事儿。

诸葛青坐在他身侧,转过头眯眯笑:“老先生的丝竹听不着了,算我的,我给你唱。”

 

 

 

 

————

诸葛青如今也是如当时一般模样,在榻上靠着他的肩,口音软糯,手打拍子,轻唱着吴语的小调。

“一根紫竹直苗苗,送给哥哥做管萧,萧儿对着口,口儿对着萧,萧中吹出紫竹调,问哥哥呀,这管萧儿好不好……”

诸葛青的胳膊缠上王也的脖子,他侧过身子半跨坐在王也腿上,贴着王也的耳畔笑着轻唱:“问哥哥呀,这管萧儿好不好 ?”

 

 

 

————

疼。

真的很疼。

王也头上全是汗,一半是热的,一半是疼的。他疼得话都快说不利索了,还是一下一下拍着诸葛青的腿哄着:“放松,放松,轻点儿夹……”

诸葛青也不好受,他眉头蹙得快打结了,咬着自己手臂上的肉,轻哼的语调零零碎碎勾勒出一个“疼”字。

王也把诸葛青光裸的脚踝架到自己肩上,又扶了扶他的腰:“好一点儿吗?”

诸葛青咬着手臂摇头:“疼……”

王也无法。他疼得都快软了,只好先退出来再换成手指一步步来。

诸葛青坐起身抱住王也,喉间溢出的几不可闻的吸气和呻吟的声音一缕缕勾着他的心脏。

王也的鼻尖沁出了汗珠,他闷声说:“差不多了,我进来了。”

 

这回好一点儿,两个人逐渐磨合着,寻找着自己最契合对方的姿态。

刻意压低的痛呼逐渐的,逐渐的,愈发甜腻起来,又甜又软,软得像太湖的水,滑得王也抓也抓不住。

诸葛青的指尖掐王也的肩背,掐的太狠,让王也忍不住去拨开他的手。诸葛青断断续续的说:“别,别……”

王也:“别什么?”

诸葛青还是说:“别……”

他一边说一边又要伸手抓王也的背,却被王也一把抓住攥在手心。

“别掐我了,祖宗。”王也无奈地俯下身亲了亲诸葛青的眼睛,“省着点儿力气。”

 

果然应验。

到诸葛青一点儿力气不剩的时候了。白皙的脚背染上一点微红,在王也肩上架着,一晃一晃。他连话都说不出了,别提使劲儿掐王也了,只是眼尾一个劲儿地流出眼泪。王也用指腹擦拭,怎么擦也擦不完。

 

 

 

 

————

这艘大船一直在偏僻的河边从傍晚停到第二日中午。

 

王也合衣站在船头。

神清气爽,丝毫没有晕船的症状。

 

诸葛青从船舱里头钻出来。他动作很慢,却不狼狈,一举一动依然保持着仪态。

他站在王也身边,两人差不多的个子身形,并肩而立,一黑发一蓝发,顺着肩和背脊滚下来,真就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但是现下是八月,再往后便要到九月。

九月,就是要入秋了。入了秋,王也要是再不动身北上,北方的河面就要结冰了。

 

江南的美景留不住北方的人。

 

诸葛青问:“你什么时候走?”

王也垂着眼睛:“最晚……月底吧。”

那就是没两天了。

诸葛青忍着身子的不适,依着王也脚边坐下。

沉默的空气盘旋了一阵子,然后他说:“我十一月及冠。”

这话前言不搭后语的,王也没摸着头脑。

诸葛青又说:“我爹很欣赏你。再者,我也要继承家业,要行商的……”

他又七七八八说了一堆。

王也不明所以。


最后他说。

 

 

————

“我跟着你北上。”

 

 

 

 

 

end





我写的好他妈爽。

所以一定会有下篇

毕竟北马还没搞


唱紫竹调的青太娇了,我给自己写兴奋了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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